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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彪]死对头竟然说我可爱?

• 彪发双重生梗,穿进全员好人的平行世界

•  5k字重生切片

  

  

——

  黄河水混浊湍急,裹挟着崇应彪最后一点笑意奔涌而去。

  终于结束了啊,这操蛋的人生。崇应彪听见嘈杂的水声和姬发的哭喊,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姬发,别哭了,我崇应彪死在你手里不亏。只是不能再听你骂一句北崇猎户了。你好好活着,下辈子我们再来打过。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崇应彪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湿热的潮气包裹着他,手脚动弹不得,被桎梏的感觉让他心脏一突,警铃大作,腾地睁开双眼。

  是熟悉的帐顶。

  崇应彪吃力地把手脚从被子中抽离,揉着脖子恶心地干呕。鬼候剑刺入脖颈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上,意识不清的崇应彪在脖子上擦拭抓挠,瘙痒的声带不断嗬出气音,直到苏全孝进帐看见他这副模样大叫一声冲上来抱住他,温热的皮肤触感才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起来。

  “......苏全孝?”

  “哥!彪哥你咋了!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找巫医!”

  苏全孝急得眼泪直打转,崇应彪直愣愣地看着眼前青涩瘦弱的苏全孝,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脖子,感受着指尖下跳动的脉搏。他尚有些耳鸣,听不清苏全孝说的话,只知道现在的苏全孝还活着。

  崇应彪不想管这是梦还是别的什么,他只在意现在,在这里,他还活着,苏全孝活着,其他人......

  “全孝,质子营......还在吗。”崇应彪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苏全孝的喊声引来了北方阵的质子们,他们急匆匆冲进帐子,七嘴八舌地关心他们的千夫长。

  “彪哥你看看我们!你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不舒服?”

  “彪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和姬发打架受伤了?你放心,今天哥几个定不让西方阵好过!”

  “对!都怪姬发!”

  “还有姜文焕他们也是,起哄的是他们,打起来却跑的比兔子还快,还跟主帅告黑状!不是人!”

  “......”

  “......

  听着周围叽叽喳喳地熟悉的声线,崇应彪陡然笑出声来:原来大家都还在啊。

  

  质子们被崇应彪搞得战战兢兢,越发怀疑是姬发把他们老大打傻了。

  只见崇应彪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来,拍拍还抓着他胳膊的苏全孝的脸蛋,大手一挥道:“北方阵的听着!今日训练,谁打败了西方的,谁晚上不用加训!”

  说完,跳下床榻大摇大摆走出了帐子。

  

  

  晨日初升,浅金色的日光照着崇应彪脸上,将他的佩剑映得闪闪发亮——距离崇应彪死而复生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崇应彪早已从一开始的狂喜与忧虑中挣脱出来,不但知道了现在是他死前四年前的时间,还知道这地方大概和他记忆里的不是一个。起码这里的殷寿不会像个暴躁的傻狍子似的被这群小子气得上蹿下跳。

  天知道他第一次看见殷寿在校场上看见某个质子射箭脱靶后提着对方耳朵大骂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他恨不得两眼一翻再死一次。

  苍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造了什么孽要罚他死后还要看见这样的殷寿。好吧,他弑父杀君,受罪是应该的。崇应彪感叹完,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生前所做,只好安慰自己。

  

  说来也怪,自从醒来之后,他上辈子的郁结仿佛一扫而空,哪怕是想起那些昏暗的过去,竟也不会再痛,反而能事不关己地对此评头论足。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从前那些逞强好胜,那些偏执的追求是有多么可笑,在那个世界里,他是一匹心甘情愿被殷寿蒙了眼的马,所以无论如何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如今想通了,也无牵挂了,那些狗屁荣辱对错善恶,都随着黄河的呼啸声去了,现在的崇应彪只想得过且过,混到喝了孟婆汤,再转世。

  崇应彪亲亲他的小马,贴近它的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马儿喘息的热气。只不过这份沉静在苏全孝跑过来的时候倏地消失得一干二净。

  臭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眼力见。

  “彪哥!姬发他出事了!”

  “什么?”崇应彪心里一紧。

  苏全孝来不及跟他解释,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带着他往西方阵去了:“西方阵的刚才来找你,说姬发一直在喊你和殷郊的名字,怎么叫都叫不醒!”

  

  二人一路飞奔至姬发的帐子,一进去就看到帐内几个姬发的百夫长围在姬发床前手足无措快急疯了。殷郊今日进宫并不在营地,所以他们只能向崇应彪求助。

  “崇应彪......我不想杀......别、放我走吧......”

  姬发还在榻上缩成一团,崇应彪听见姬发颠来倒去的梦话,三两步走上前,把他捏被角捏的发白的手掰开——这样用力过久,手指会痉挛的。

  “姬发,醒醒。我在这呢。”

  梦里的姬发听见熟悉的声音,应激似的缠上崇应彪的手臂摸索着,可只摸到冰凉的甲衣,于是他又扔下这截没有温度的死物,双手在空中乱舞,嘴里一遍遍念着崇应彪的名字,声声凄厉,如泣血的杜鹃。崇应彪听不下去,一屁股坐在榻侧屈身压住姬发,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既紧张又心急,一边喊着姬发的名字,一边拍打着姬发的脖根,直到姬发逐渐平静下来才作罢。

  姬发一只手抓着崇应彪的手,另一只手覆在崇应彪脸颊上不断捏揉,眼睛,鼻骨,嘴唇,下颚。眼睫颤动几次,盛满泪花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醒了醒了!姬发醒了!”

  

  崇应彪紧紧盯着姬发,他只想知道姬发是不是也来了。姬发还是死了吗?按理说他杀了自己,雪龙驹应该能顺利驼着他回西岐才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他看着姬发朦胧的泪眼忍不住心下绵软,这时的姬发面上还有未褪下的婴儿肥,可怜巴巴抓着他的样子还挺好看。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啧啧。崇应彪抽回手,故作淡定地起身拍拍甲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姬发说:“殷郊在哪?”

  崇应彪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慌。

  “他妈的傻逼姬发,你离了殷郊活不了了是不是啊?那么喜欢他,你怎么不把自己脑袋割下来给殷郊带着啊?”

  说完,愤愤地踢了一脚床榻,转身又撂倒了放置物品的箱子,气冲冲地拽着苏全孝走了。一路走还一路骂“西岐农夫”、“挑大粪的”、“小豆芽菜”。

  

  果然对姬发不能有好脸。崇应彪的长枪掀起地上一片沙砾,飞扬的尘土呛得对面的质子睁不开眼,一时不察被崇应彪一脚踹翻在地。

  “金葵!你下盘不稳,加训一个时辰!崇应彪,你可以休息了。”殷寿暴躁的声音由远及近。

  金葵欲哭无泪:“是!主帅!”

  殷寿在北方阵转了一圈就往西方阵去了。崇应彪坐在一旁,视线跟随殷寿看去,西方阵的人站成几排轮流射靶,姬发刚射过一轮,偏到旁边的靶上了,被殷寿提着耳朵拎出队列臭骂。

  嘿嘿,臭农夫,挨骂了吧。崇应彪心情颇好地看笑话。无他,他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下午放饭的时候殷郊回来了,听人说了今天姬发的怪事后在姬发身边连转了几圈,紧张得不行,看得崇应彪直翻白眼。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没心思再找他俩的麻烦了,他现在只想多抢两块五花肉给苏全孝,毕竟苏全孝这会正长身体,奈何身高抽条了体重却没跟上,天天嚷嚷饿,像只没出巢的雏鸟。

  熟练地把肉扔进苏全孝碗里,崇应彪刚坐下就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转头看去,果然是姬发。

  视线相对了一瞬,崇应彪正要撇过头吃饭,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唤他姓名。

  崇应彪大惊。

  姬发离他起码十步远,可是这道声音听起来却像是附在他耳朵边上说的似的。

  他惊异地看着姬发,发现对方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听见崇应彪说话了?”

  草,是幻觉吧。他是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了?还是姬发帐子里有毒?他们给我下套?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会给崇应彪下毒?我怎么会是那种小人!不、不对,我怎么会想这些,明明......”

  明明大商已经乱了对吧?

  姬发瞪大了眼睛。

  “崇应彪?”

  是我。崇应彪点点头。

  “你......”

  我被你杀了,再醒来就在这了。崇应彪浑不在意地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听见你心中所想,不过这里跟我们的世界好像不太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很是奇怪。”

  静观其变好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崇应彪一口干了菜汤,盯着姬发问,你怎么来的?你也死了?

  “我......回了西岐,见到了父亲,我太累了就睡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姬发眼神闪烁,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却并不似从前那般纯真了。

  


  姬发穿越过来的这些天,崇应彪时常觉得不自在。他逐渐摸清了听见对方心声的前提,即二人对视。

  崇应彪不想听姬发絮叨那些个兄弟情深的故事,探明这机制后便躲着姬发走,每天呆在北方阵,一有空闲就看天看云,好不惬意。然而姬发却不如他愿,他不去找姬发的麻烦,姬发反而上赶着往他身边凑。

  “姬发,你到底想干嘛?”对战训练,姬发又和崇应彪一组,感受着殷郊幽怨的眼神,崇应彪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语气冷硬。

  姬发面色无辜说“比武切磋,当然要找实力相当的人”,崇应彪却听到他心中喟叹。

  “真好,崇应彪还活着。”

  “手是热的,眼神是亮的,比梦里更好看。”

  崇应彪眼皮一跳,下意识躲开了姬发的视线,讽刺的话在嘴里滚了又滚,终究没忍心说不出口。

  没见过世面的西岐农夫,烦死了。


  

  今年雨水颇丰,九月的天都阴沉沉的,秋猎的日子延了又延,终于等到个晴天。

  殷寿在台上讲得兴致高昂,崇应彪在下头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殷寿拿出本次秋猎的彩头——鬼候剑,金银珠宝,还有一批上好的动物皮毛。崇应彪一眼就相中了那一摞皮毛中有几块极其稀有的红狐皮。

  纯正的红狐十分少见,毛发柔顺水滑不扎皮肤,保暖效果甚好。崇应彪正愁没有合适的皮毛做个包耳的帽子——朝歌的冬季虽没有北崇寒冷,可他们日日在外训练,裸露在外的手耳难免冻伤,严重的冻掉了耳朵的也不是没有。

  

  一声箭鸣,秋猎正式开始。想得头奖,就得猎猛兽,崇应彪带着苏全孝率先冲进树林,直奔内围。

  还没走远,姬发又追上来:“崇应彪,你还是想要鬼候剑吗?”

  崇应彪不理解姬发在想什么。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鬼候剑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还不清楚?一把破剑哪有保命的皮毛重要?

  崇应彪撇了眼姬发。哦,明白了,这家伙果真怕他对殷郊不利。傻逼姬发 ,除了他谁稀罕这傻大个。

  握着缰绳的手攥到发白,崇应彪只觉喉咙发痒,心脏酸涩。他抬起眼,一夹马腹留下一串尘土和骂声仓惶离去。

  

  北崇善猎,崇应彪和苏全孝在内围下了几个陷阱,只一天就套中了一头鹿和一匹马,殷郊的马。

  还以为套中猎物的崇应彪赶来看到殷郊狼狈地摔在地上,额角青筋突突地跳。

  他跟这王孙是有什么孽缘,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

  姬发那小子又该说他针对殷郊了。不知怎地,崇应彪就想到这句,下一秒心头火起,殷郊喊他帮忙,他冷哼一声反而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卸下箭筒,露出挑衅的招牌笑容。

  “殷郊,滚吧,你的马现在是我的猎物了。我会拿它得到头奖,到时候我把鬼候剑分你,怎么样啊?”他知道殷郊极爱他的战马,因为那是殷寿赏他的。

  殷郊果然怒了,风声呼啸而至,崇应彪一个翻身躲开殷郊的拳头,扑上去与他撕打在一起。马的哀叫回荡在林中,像战鼓声激起殷郊更大的怒火。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突然,一只羽箭破空袭来,直直插入崇应彪身侧的树干,是闻声赶来的姬发。

  崇应彪身体一僵,就这瞬息间的分神让殷郊抢得了先机,一拳轰在他左脸,打了他一个趔趄。

  “殷郊!”姬发冲过来拉住殷郊,“你在干什么!这是秋猎,不是军营!”

  殷郊气喘如牛,大力挣脱姬发的桎梏,对崇应彪咬牙切齿地喊到:“你竟敢伤主帅赐我的战马!”

  崇应彪沉默着,他的眼神在看见姬发的那一刻变得更为阴郁,眉心微皱,拧出两道浅痕,看向站在一处的两人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明明他很久没感受到痛苦了,明明他已经躲得很远了,为什么还要凑上来展示他们的团结同心?为什么他还会因为看到姬发无条件的维护而双目刺痛?

  崇应彪不敢看姬发,他怕听见姬发咒骂他的心声。他故作轻松地转过身要走,脚却不听他使唤。

  腿真疼啊。崇应彪感觉有冷汗从眼角滑落。

  殷郊几乎下了死手,一脚踩在他小腿上,他右腿几乎没有知觉了。

  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崇应彪堪堪抬起的脚一顿,一条圆头的黑蛇尸体闯进眼帘,蛇身上一处血洞染红了白皙的手掌。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姬发急切的声音,“我怕你出事。”

  崇应彪猛然回头,眼眉的狠戾还未来得及收起,嘴角却骤然绽开,还没来得及嘴硬,就听见姬发嘈杂的心声。

  “崇应彪,我该拿你怎么办?”

  “别伤心了,给我个机会吧,让我靠近你。”

  “其实他皱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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